另一方面,庫洛洛回到「奔雷居」後,一直靜不下心來,一股煩躁纏繞心頭久久不散,總覺得自己忽略了某個重要的線索,對他而言很重要的……

  而且,方才他和莉娜的對答中,為何要特別提及「無名」呢?那根本沒有意義!


  這位『黑』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在找誰,不過錯過就是永遠錯過了,在路上隨便認人,只是徒增自己失落的遺憾而已。不如,我建議你一下好了,你在每條街上狂喊『那個人』的名字,說不定她會停下來和你相認也不一定。


  是因為「無名」的這一番話嗎?無情地敲碎自己微乎其微的期待,顯示五年來的執著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所以他會在「無名」的女人面前不經意地貶低他?

  這根本就是一個幼稚的舉動!庫洛洛嗤笑自己。

  心煩意亂之下,習慣性地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百花釀」,斟入琥珀酒杯中。

  「團長,這酒不適合你。」一道藍色的身影至窗外飛閃而入,順手取走酒杯,並一飲而下,喝完還刻意將酒杯朝下,表示一滴不剩了。

  庫洛洛嘴角微微扯動,轉身又再取了一只酒杯,欲斟酒時,桌上的那瓶「百花釀」已不翼而飛,飛到了別人的手中。

  「瑪奇,別太頑皮了。」庫洛洛沉聲道。

  「『百花釀』清香怡人,醇而不烈,不該是像你這樣的人喝的。」瑪奇輕嘆一聲,她也明白,庫洛洛此舉的含意為何,但這麼多年了,也該淡了。思及此,瑪奇忍不住多言勸道:「我記得『百花齉』是小丫頭最喜歡喝的酒,而你平常都習慣喝烈酒,不會喝這種娘兒們在喝的酒。其實你在想她吧?藉『酒』思佳人,順道藉『酒』澆愁,我有說錯嗎?團長。」

  「合該讓妳來決定我該喝什麼樣的酒?該是什麼樣的人?而且,來則來矣,走了,我也不會強留她。更何況,我可沒有意志消沉的跡象,又何愁之有?」銳眼一掃,瑪奇全身一震。

  不是從容地隨口應答,而是強硬地否定嗎?瑪奇將一切看在眼底,了然於心,知是多說無用了,將酒雙手奉還。

  庫洛洛也知道團員們對他的關心,但有時候事情不是說要釋然就能輕易釋然的。霸道如他,卻也有抓不住的人,這無疑是在他的自尊上狠狠地劃下一刀!而這傷口,至今仍隱隱作痛著。他刻意不去包紮它、治療它,反而任它潰爛,深到傷可見骨的地步,為的就是要提醒自己,非得找到「她」的決心。

  而「百花釀」,是他唯一想得到和「她」有關連的事物。自然而然的,當自己因「她」而心煩意亂時,只要聞著這淡然清香,就能得到暫時的慰藉;同時,執著也更深了。

  庫洛洛再次將酒杯斟滿,卻不急著就口,只是欣賞著淡青的酒液,隨口問道:「妮翁回來了嗎?」

  「妮翁小姐已經回屋了,方才派克諾妲也已經將話帶到,應該等會兒就會來了。」

  之前傳話的侍女便是「蜘蛛」的成員之一──派克諾妲。瑪奇不知庫洛洛此舉何意,為何要安排親信在自己妹妹的身邊?但她也不多言。

  「是嗎?回來就好……」他凝眉思考著全局的局勢、可用的棋子,然後慢慢的,嘴角泛出冷笑。

  也好!在遍尋不著「她」的情況下,和尼特羅爺爺、萬事通好好鬥一鬥也不壞,既能調劑身心,而且或許還能利用萬事通的情報網幫他尋到有用的線索,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庫洛洛以眼神示意瑪奇趕緊離去,瑪奇微一頷首,以閃電般的速度隱匿起來。

  「庫洛洛哥哥……」瑪奇前腳一離開,妮翁嬌軟的嗓音便從門口傳來。

  「是妮翁啊,進來吧。」

  推門進廳後,妮翁顯得有些畏首畏尾,小聲地問道:「庫洛洛哥哥,聽說你找我啊?」

  「是啊!妳讓我等得可還真久啊!」

  「沒有啊,我只是……我只是出去血拼了一整天,大汗淋漓的,所以先去抱個澡……所以才比較晚到而已啦。那麼……庫洛洛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妮翁緊張地問,有點拘謹,沒有一般兄妹間的親切感。

  庫洛洛一直以來總覺得有些困惑,為什麼這個妹妹這麼怕他呢?而她越是表現得害怕,他就越想逗弄她。

  像現在這樣不經意地施壓,瞧!這小妮子就草木皆兵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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