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架長虹

【第二樂章。重逢】心事


　　「你有心事？」瑪奇撥了撥酷拉皮卡微亂的金色髮絲，隨口問著。

　　酷拉皮卡給她一抹安心的微笑，隨後遙望遠方的飛鳥，答：「沒有，只是在想要如何讓妮翁恢復能力而已，只是這樣，沒別的了。」

　　扳正他的臉，迫使他正視著她的眼，再問：「真的嗎？你瞞不過我的。一定還有其它的事困擾著你，對不對？」

　　為什麼不對她說真話呢？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呢？

　　冰冷的眼眸，閃過淡淡的哀愁。

　　兩人的心，好遠好遠……好像隔著千重山、萬重水；雖然近在咫尺，卻又何止千里！

　　「瑪奇，我……」酷拉皮卡欲言又止，想要說出的話像是有千斤重般，最後還是嚥了下去。「沒有，真的沒事，真的……」

　　這話，與其是說給瑪奇聽的，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是嗎？」瑪奇冷冷地丟下這句話，甩頭而去。

　　酷拉皮卡痛苦地閉上眼，他怎麼問得出口呢？

　　問她是要選擇旅團還是選擇他……呵，他問不出口啊！

　　他害怕……他害怕答案是難堪的……他害怕全部的人到最後還是都離他而去……

　　在堅強的外表下，又有誰知，他是如此地膽小啊…… 


◇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瑪奇踢著腳邊的石頭，嘴裡不停地罵著。

　　正巧，手機鈴聲響起，她隨手按下通話鍵，無意識地便大罵出聲：「笨蛋！」配合著這股氣勢，踢出一記高飛球，遠遠砸在一名恰巧路過的路人甲頭上。

　　手機另一端的俠客無防備地接收了瑪奇高分貝的噪音，耳朵隱隱作疼，還嗡嗡響著呢！

　　等他意識清楚了一點，才用討饒地聲音說道：（瑪奇，我話都還沒說出口，怎麼就罵我笨蛋呢？就算久沒見面，也不用送這一份大禮吧？我可消受不起啊！）

　　到底是誰惹得冰山美人火氣這般地大啊？連累他受災受苦。要是知道那個人是誰的話，非叫那個人賠償他的精神損失不可！俠客心中盤算著。

　　「喔！是你啊！」瑪奇也不打算道歉，此刻她正鬱悶著，沒心情，就算他時機沒抓好，特地來當受氣包好了。

　　聽到同伴那冷冷的語調，俠客識趣地不去追根究底，只問：（瑪奇，我也沒時間跟妳廢話了。只想問妳：『妳找到答案了嗎？』就這樣！）

　　「什麼？什麼答案？」瑪奇半瞇著眼，思緒一下子轉不太過來。

　　（我是說，妳找到妳失去的記憶了嗎？）

　　「失去的記憶……」瑪奇嘆了一口氣，「找是找到了，可是……」

　　（那妳釐清了妳的感覺了嗎？妳選擇清楚了嗎？）俠客又問。
瑪奇迷惘了，隔了好久的一段時間，才用顫抖的聲音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瑪奇，妳聽好！）俠客用很快的速度說著：（現在還有一段時間，是長是短不太確定，不過在我下次打電話給妳的時候，妳最好要給我一個答案：選擇同伴，還是情人？）

　　「你在說什麼啊？我為什麼要選擇？我不選擇不行嗎？」而且，說什麼情人啊？羞死人了！

　　（瑪奇，妳別忘了！）俠客大吼一聲，瑪奇嚇得閉上了嘴，他再細細分析道：（妳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窟盧塔族的遺孤在妳心中的地位是佔有何等的份量，要不然妳不會去請派克諾妲為妳消除這段記憶，不是嗎？而且現在他殺了窩金，派克諾妲也算是死在他的手下，咱們旅團和他算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這妳是知道的。）

　　「我知道……」瑪奇整顆心都揪在一起，熟悉的痛又臨到了。

　　（團長在被鍊子殺手捉走的時候或許還沒記起他來，不過，經過這段時間，他記起來的可能是非常大的。不可否認，團長的記憶力之強，向來是團中的翹楚。所以，妳以為，他會放過妳嗎？團長最可能對妳要求，要妳實踐當年的指令，以示對旅團的忠誠，妳想，妳逃得掉嗎？）

　　瑪奇腦中一道晴天霹靂，劈得她傻了、愣了，她如何能再對酷拉皮卡下得重手呢？已經不可能了，她下不了手的！

　　（瑪奇，我們得到一個線索，團長要找的除念者很可能就在『貪婪之島』中，到時候……瑪奇，我希望妳能做一個不會後悔的決定！就算背上『背叛』之名，也要幸福地生活。）

　　「背上『背叛』之名，我還能幸福嗎？」瑪奇喃喃自語著。

　　幸福……離她好遠的兩個字……

　　（別這麼說！）俠客本來想要安慰她一翻，可是遠方有人在叫喚他。（小滴在叫我了。喂！妳可要想清楚喔！我可不想再看到妳這五年來死氣沉沉的臉了！）然後就掛線了。

　　瑪奇收起手機，找塊乾淨的地坐下，雙手托著下巴，沉思著。

　　唉！這下子，不僅是酷拉皮卡有心事了，她也是心事重重啊！只是不曉得，他們煩惱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就是了！

　　唉！再嘆一口氣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