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架長虹

　　以衣著和風俗來看，第五世界合該是充滿了古東方的氣息，應該刀來劍往，要不然也該是符咒亂飛才是，可現在卻又出現了魔石和精靈？魔石就不說了，精靈不是西方的幻想生物嗎？

　　一個以東方為表、西方為裡的異世界，組合起來，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不可以！她不能夠以自己的眼光來看待這裡。什麼東方、西方的觀點，那只有她才這麼認為吧！在這裡的所見所聞，不過才冰山一角，她又憑什麼去下評斷呢？難道要她去跟人說，你們不應該召喚精靈，應該請天上神佛附身起乩才對？不被人亂棍打死才怪！

　　不過，昨天不能和精靈訂契約還真是遺憾，她還以為這會是不錯的初體驗。而且召喚出的精靈又那麼可愛，說不惋惜是騙人的，但既然無緣也沒辦法了，他都已經是別人的精靈了。

　　苗大哥說過，契約中的精靈除了自己的主人外，是不會被其他人召喚的。那為什麼他會回應她的召喚呢？而且，那個精靈似乎知道原因，卻不說清楚就跑掉，真是太過份了啦！

　　在前往照雲山莊的途中，吉祥無心遊賞風光，一直在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卻想不出一個結論。

　　至於武邢他們，雖然用盡方法想逃走，但在羽安的防範措施下，依舊沒有得逞，他們順利在午後即抵達照雲山莊所在的臥雲峰。

　　入山以後，一路行來，實在不像是有住家的地方。離開大路以後，只有山路綿延不斷，由於山路狹隘，車輛不能通過，他們只好押著武邢五人步行了。

　　夾道樹木的綠葉在陽光下閃耀生輝，清爽的山風帶著大自然的氣息拂面而來，若非手邊還押著人，像這樣走著，還真有在森林中悠閒散步的錯覺。

　　「這裡真的有山莊嗎？」吉祥開始擔心起來。這裡樹林茂密，連蓋間小草屋的空間都沒有，真的會有山莊的存在嗎？聽起來，山莊應該都是佔地廣大的屋宅，而且像雲家那般富有，更是應該大到讓他們在山下就瞧見才對呀！

　　「別擔心，跟著我走絕對不會有錯的。」羽安自信滿滿。

　　「真的嗎？」吉祥還是很懷疑，因為已經步行很久了，周圍除了樹還是樹。

　　「當然是假的嘛！誰會在這種鳥地方蓋房子？對不對，老大？」嘍囉一號這番話，與其說是在對羽安吐槽，倒不如說是他的希望。

　　「說得也是，像我就不會選在這裡。」吉祥點頭，算是同意了。

　　「我在跟我老大說話，妳應個什麼勁呀？」嘍囉一號叫囂著。

　　「我剛剛在和苗大哥說話，你又幹嘛那麼熱心回答？」也許是走路走膩了，吉祥就這樣和嘍囉一號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起嘴來。

　　一會兒後，羽安停下腳步，咧嘴一笑，「聽到流水聲了，應該就快到了。」

　　「是嗎？太好了！」

　　「什麼？不會吧！」

　　吉祥和嘍囉一號反應截然不同，一個欣喜若狂，一個面如死灰。

　　「丟臉。」武邢看到嘍囉一號的表情後，丟下這麼一句話。

　　本事比不過人家，他認了；但是由照雲山莊的人處置他們，他就是覺得不快。有本事，他們親手來抓他呀！搞什麼懸賞這個小把戲。

　　負面情緒不斷膨脹著。

　　繼續前行，終於，照雲山莊跳進了他們視線當中。

　　名曰「山莊」，但就外觀給人的印象，說是「堡壘」會更貼切。整座建築依山勢而建，以堅石砌築而成，一個龐大的建築物就宛如貼在山壁上一樣，宏偉壯觀不足以形容。

　　吉祥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羽安指著前方崖邊的狹小路徑，下邊有一條河，對武邢警告道：「底下那條大河水勢十分湍急，掉下去十個中九個會死，剩下一個沒死也殘廢了。若你們膽敢逃跑，我就直接一推，送你們去見死神老爺。你們要乖乖到照雲山莊多活一陣子，還是馬上命送黃泉？選一個吧！」

　　武邢他們往下一望，天哪！不只湍急，水流中還夾帶著尖銳的大石塊，被砸到不死也重傷。

　　互相對望，嘍囉四人頹喪地低著頭，武邢沉著臉說：「我們不會逃跑。」

　　最後，吉祥先行，武邢等人居中，羽安殿後，通過了窄道，來到了照雲山莊。

　　羽安搖了一下大門口的串鈴，清脆的鈴聲一聲接著一聲，由外傳送到內。沒多久，一名駝背的老奴打開大門，見是不熟識的客人，語氣冷淡：「有何貴事？」

　　羽安拿出懸賞單，指了指武邢，說：「我們是來領賞的。」

　　老奴接下懸賞單，拍了拍手，五個精壯的大漢突地現身，將武邢押送進去。

　　「待主人確認過後，老奴會將賞銀奉上，先請到偏廳等待。」說著，老奴比了請進的手勢，帶羽安和吉祥進入照雲山莊。

　　老奴走路時，有一隻腳是拖著走的，吉祥本想前去攙扶，但他行路極快且穩，跛腳對他的行動並無阻礙，她也就此打消主意。

　　羽安對那駝背跛腳的老奴望了幾眼，嘴中不說什麼，卻對他留上了心。

　　大概是依山而建的關係，山莊的構造偏向狹長。進入大門後，就是一道長廊，兩旁都是房間，直到長廊的盡頭才豁然開朗，那大概就是庭院了吧？

　　庭院本身建造得十分講究，有依山崖地形而堆設的岩石場所，也有種滿花木的地方。這麼寬敞的感覺，會讓人忘了現在他們正位在山崖邊上。

　　「老先生，你們家主人真厲害，竟然能在這麼陡峭的山崖建房子。」吉祥打從心底讚嘆著。

　　但老奴聽而不聞，逕自帶他們穿過庭院，來到另一幢建築。

　　吉祥還想向他搭話，羽安對她比了噤聲的手勢，並搖著頭，吉祥這才按捺住說話的衝動。

　　大概是老先生人太孤僻了，所以苗大哥要她別自討沒趣吧？

　　來到其中一個房間後，老奴請他們入座並奉上茶水，「請稍待片刻。」說完，便退身離去。

　　偌大的偏廳，除了吉祥和羽安，再無他人。

　　吉祥很無聊，一下子碰碰花瓶，一下子繞圈子測量空間大小，就是閒不下來。反觀，羽安從進屋以來，就只是端坐在椅子上，喝茶；杯空了，就閉目養神，彷彿是入定了。

　　太陽已日落西頭，寶藍的天空已瞧得見星光，卻不見半個人來。

　　「這片刻也未免太久了吧？這就是照雲山莊的待客之道？」吉祥已等到不耐煩了。

　　這時，羽安睜開眼睛，開口道：「人來了。」

　　「咦？你怎麼知道？」吉祥傾耳細聽，並沒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可向門口望去，那名老奴的確站在那裡。

　　這老先生是貓轉世的嗎？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的？吉祥驚訝之餘，對羽安的聽力更感驚異。

　　「人我們已經確認無誤，在此奉上一萬銀元。」老奴將一個印有「雲」字的錢袋交給羽安，向後退了幾步，「若金額點收正確，請兩位即刻離莊。」

　　「什麼？天色已暗，山路又那麼難走……」吉祥本想抗議，卻遭羽安制止。

　　羽安清點好數目後，拱手道：「多謝老管家，我們即刻離莊。」然後拉著吉祥快步離去。

　　「喂！苗大哥，山崖的小徑那麼危險，明早再走不行嗎？」吉祥不了解，這麼大的山莊，難道連招待人住一晚也不行嗎？居然在這時候趕人！苗大哥也很奇怪，他應該不是會苛待自己的人，怎麼不據理力爭，反而馬上轉頭就走？

　　「不！現在就走！」羽安神色冷峻，腳步還越踏越快。

　　吉祥嚇到了。並不是羽安口氣嚴峻，而是她從羽安的表情中看到不離開不行的決然，一時被震懾住。

　　但當兩人正要跨出大門時，一聲「少俠，請留步！」讓他們反射性地回過頭，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在樹間飛躍，朝他們飛奔而來。

　　羽安臉色更沉，拉過吉祥轉身就走，但此時男子一個翻身，已擋在他們前方。站的位置說巧不巧，不論是往左往右都讓羽安找不出空隙出去。

　　「少俠，天色已晚，不如在寒舍留宿一晚，明早再行離去不遲。」

　　吉祥愕然。剛剛明明派人趕他們走，現在卻又留住他們，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苗大哥，你說呢？」雖然她不想在夜間走山路，但想到方才他的神情，還是交給他作決定好了。

　　「唔……」羽安看看吉祥，又看看面前的男子，沉吟了一會兒，才一臉諂媚地笑道：「既然雲莊主都親自留人了，小人怎麼好意思拒絕呢？再說，舍妹也累了，正愁今晚不知要在哪兒落腳，莊主能讓我們留宿一晚，盛情美意，小人在此先說聲謝謝了。」

　　「舍妹？」吉祥小聲地發出疑問。

　　「配合一下啦！」羽安附耳道：「孤男寡女同行，不說是兄妹，不然要說是夫妻嗎？」

　　「算你有理。」吉祥勉強接受了。

　　在兩人耳語之際，男子目光一冷，但嘴邊仍是笑意盈盈，「少俠真是好眼光。老夫已久未出莊，想不到少俠年紀輕輕，竟一眼就看穿老夫的身份，果真是少年出英雄，長江後浪推前浪。」

　　原來他就是照雲山莊的莊主雲訪陽！吉祥心想，他是不是行事偏邪愛記仇她是不知道，但堂堂的一莊之主卻對他們這些要身份沒身份的小老百姓說話這般客氣，她對他就沒敵意了。就是這樣的人才稱得上莊主嘛！

　　「雲莊主客氣了。」羽安道：「小人不過是個賣雜貨為生的小販，察言觀色原就是商人看家本領，怎稱得上少俠兩字？更別說什麼少年英雄了！雲莊主將這頂高帽子往小人頭上一扣，小人都頭暈了。再說，雲莊主春秋正盛，剛剛那一手『踏雪尋梅』的輕功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佩服二字不足以表明小人的仰慕之情呀。」說完，還誇張地彎腰行禮。

　　「英雄不論出身低，少俠又何必過謙呢？」說著，便伸手要扶他起身。

　　「小人身份低微，恐會污了雲莊主的貴手。」羽安向後退了一步，欲避開，卻未可得。

　　雲訪陽腳未移動，只是稍微一傾身，手已扶住羽安的雙臂，將他扶起。

　　「少俠說的是哪裡話！若非少俠力擒狂徒，小兒的這口冤屈，老夫還真不曉得要上哪兒討呢！」

　　「雲莊主這才是過謙。憑您的身手，那幾個人在您眼中就如黃口小兒，不值一哂。若非莊主為了照顧世上眾多生計困難的人民，懸出高額的獎金，釋出工作機會，小人哪來的機緣幫上少莊主的忙呢？」

　　天哪！這兩個人你褒過來我褒過去的，他們不感到噁心，她都快吐了。吉祥聽到後來，不自在地打了個冷顫。

　　「瞧老夫糊塗的。夜間風涼，老夫居然在門口和少俠聊得忘我，累得姑娘身體都受冷了。老夫命人準備一桌薄酒小菜，一方面答謝少俠，一方面也可幫姑娘去去寒，兩位務請賞光。」雲訪陽將吉祥的反應當成了因冷發抖，便如此提議。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羽安抱拳答謝。

　　「謝謝雲莊主。」吉祥見狀，也學羽安一般動作。

☆★☆

　　飯桌上，羽安吃得豪邁，狂掃群菜，雖然吉祥動筷也頗迅速，但遠比不上羽安狂風掃落葉的速度。

　　吃到中途，吉祥和雲訪陽都放下筷子，將菜餚全數讓給他。

　　「你們不吃嗎？」羽安後來看到只有他在動筷子，不好意思地停下來。

　　吉祥搖頭，因為光看他的吃相她就飽了。

　　雲訪陽也搖頭，「年紀大了，吃不多。」

　　「既然如此，那就全歸我了。」還有那麼多菜，不吃完多對不起廚師呀！羽安又開始開動了。

　　待大夥兒都吃飽後（應該是等羽安將全桌的菜全掃空後），嘴巴卸除吃的任務，這才啟動另一種功能──聊天！

　　「還未請教少俠和令妹尊姓大名。」

　　「莊主，真的別稱呼我少俠了，從小到大，沒人這麼叫我過，聽了不習慣。我姓苗，叫羽安，莊主叫我阿安就可以了。她是舍妹吉祥。」

　　「原來是苗少俠和苗姑娘。」

　　羽安聞言，臉垮了一半。他真的覺得他的話很沒份量，提過一次不夠，非要兩次、三次的提點才行嗎？吉祥如此，連老江湖的雲莊主也是一般。

　　吉祥看羽安的臉色，不禁覺得好笑。不過就是一個稱呼嘛！但，既然身為人家的「妹妹」，不幫「哥哥」解危，未免說不過去。因此，便出聲插話：「我家哥哥聽不慣太尊敬的稱呼，什麼少俠、公子的，聽多了會全身發癢的。」

　　雲訪陽愣了一下，發覺羽安對這件事似乎真的很介意，便不再堅持了。「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稱呼一聲苗兄弟好了。」

　　羽安點頭，這樣可自在多了。

　　「對了，莊主，今晚怎麼不見令郎出來吃飯呢？」吉祥並無其它想法，只是隨口一問，卻見雲訪陽面露難色，不禁慌道：「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她只是想到，雲訪陽的兒子不過是被武邢打傷，照理說傷勢也該好了，卻不見他列席飯局，心下有些奇怪而已。人家兒子又沒必要陪他們吃飯，多什麼嘴呢？吉祥暗自懊惱。

　　「不，別誤會，老夫沒別的意思。」雲訪陽見吉祥自責，連忙解釋道：「小兒自從被狂徒打傷後，由於氣苦難當，回程時一不小心跌進了莊外的那條怒川，雖是僥倖救回，但那雙腿卻是從此廢了。現在，他都是自個兒在房內開飯，不怎麼見人，有時連我這個做父親要去看看他，都不可得。」說著說著，悲從中來，淌下了一行老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觸及莊主的傷心事。」看到別人傷心流淚，吉祥就感到難過，她最見不得別人哭了。

　　「沒關係的，就算妳不提，老夫也打算跟你們說這件事。」雲訪陽擦掉眼淚，一臉誠懇地看著羽安和吉祥，說：「其實，老夫留下你們是有私心的。」

　　羽安和吉祥一臉不解地對看，最後由羽安開口問說：「是為了令郎的腳傷嗎？」

　　雲訪陽點頭，「正是此事。」

　　「莊主，您別說笑了，我們兩個又不是醫生，可不會幫人看病。」吉祥直搖頭。

　　「吉祥，咱們先別忙著拒絕，聽聽莊主要說什麼，他應該知道我們倆都不懂醫術才是。」羽安轉而看向雲訪陽，「莊主，您說是否？」

　　雲訪陽點頭，「的確，老夫並非請你們幫小兒治病，是想請你們代為尋找一樣東西，聽說那對接筋續骨有十分好的功效，尋到此物，說不定小兒的雙腿就還有希望。」

　　吉祥見雲訪陽為子憂心，很是感動，但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羽安則是陷入沉思。

　　霎時，兩人都無語。

　　雲訪陽見他們都無反應，心急如焚，「當然，找到之後，老夫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就算要把老夫經營一輩子的事業奉送一半，老夫也沒第二句話。」

　　「莊主，我們並無此意。」羽安解釋道：「市面上接筋續骨的藥方也不少，但莊主想必都已經試過了。所以，我只是在想，莊主您要我們找的那樣東西一定很難尋著，不知道我們是否有那個能力和運氣找到。若辜負莊主的期待，我們兄妹二人豈非罪過？」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這點老夫還看得開，只是心疼小兒罷了。只要苗少俠願意代為找尋，小兒就多了分希望。苗少俠、苗姑娘，請你們幫老夫這個忙吧！」雲訪陽苦聲哀求著，只差沒下跪了。

　　「莊主，您又忘了，別叫我少俠呀！」羽安渾身不自在，只好說：「算我拗不過您！告訴我吧，您要找的是什麼？若有幸看到，一定會特地為您送來的。」

　　「多謝少……」在羽安的狠瞪下，雲訪陽連忙改口：「苗兄弟。」羽安這才笑了出來。

　　吉祥見狀，也在旁竊笑。

　　不過是個稱謂嘛！也計較成這樣？

　　「那，莊主可否告知我們那是何物？若有相關的線索又更好了。」羽安問完，見吉祥還在笑，瞪她一眼算是警告，但吉祥才不理會呢，反正他也只會這招，被瞪也不會少塊肉，還是繼續笑她的。

　　雲訪陽沒瞧見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欣喜地問道：「可聽過『五行魔石』？」

　　羽安搖頭，吉祥更別說了，她昨天才剛知道有魔石這東西，對此物也只是粗淺認識而已，羽安都不曉得了，她哪會知曉呢！

　　「五行乃是金、木、水、火、土，相對應的魔石則是金玄石、木魂石、水妖石、火靈石和土能石。就算是要尋找質量精純的高檔貨，憑莊主的能耐要找齊也不是難事。」停頓一下，羽安意味深長地看雲訪陽一眼，才說：「但，莊主所說的『五行魔石』，應該不是指五種魔石吧？」

　　「難道，是指一顆魔石內卻蘊藏了金木水火土五種能量？」吉祥順著羽安的話尾，接下去說。

　　雲訪陽沒說話，他們就當他是默認了。

　　「眾所皆知，一顆魔石內只會有一種能量，斷無兩種以上的可能。五行魔石？天底下哪有這種東西？莊主要我們幫忙尋找虛無之物，這是強人所難了。」羽安這是將話挑明，他是愛莫能助。

　　「不！傳言中，將魔靈封印在封龍山中的那個人，就是以五行魔石當陣眼，發動封印大陣的。」雲訪陽眼神轉而深沉，「凡事有一就有二，不是嗎？」

　　「莊主，你真愛說笑！」羽安大笑出聲，語氣肯定：「若世上真有五行魔石這種寶物，當初帶頭抵抗魔靈的首領就用不著犧牲他的性命去發動陣法，不是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若這謠言一傳出去……」羽安心念一動，若真如此，心有邪念的人是否都會跑去破解封印，解放魔靈，就為了取得五行魔石？到時天下豈非大亂？

　　「莊主，這番話您還有跟誰說過嗎？」羽安緊張道。

　　「沒有，我也只是聽說罷了，不敢和人提起。」雲訪陽見羽安十分緊張，略一思考，便了解他的顧慮。「小兄弟心腸好，但老夫也不是糊塗之人，怎會將虛妄之事向人胡亂說嘴？」

　　「五行……五行……」吉祥在一旁喃喃念著，突然靈機一動，順手拍了一下桌子。

　　羽安被吉祥此舉嚇了一跳，「吉祥，妳搞什麼啊？」

　　「沒有啦！」吉祥向羽安道歉後說：「我只是想到，莊主是不是想藉用五行之氣來疏通令公子雙腿滯礙不通的血氣？在我家鄉古時有種說法，人體的筋脈和器官其實都和五行相對應，像是肝木、心火、脾土、肺金、腎水……等等，還有一套和五行相配合的健康操、食譜、醫療學說等等。若只是要藉用五行之氣，拿金玄石、木魂石、水妖石、火靈石和土能石也能達成目的呀！」

　　「是這樣沒錯。」雲訪陽點頭。

　　「那莊主何必說得好像很難似的？把氣氛弄得那麼緊張。」吉祥鼓著腮幫子不滿道。

　　雲訪陽撫著下巴，慢條斯理地說：「因為我看你們兄妹倆把事情說得好像很玄，所以就順著話頭編了一下故事，逗逗你們而已。我只是要請你們幫我湊齊五顆普通的魔石而已。」

　　羽安和吉祥瞪大了雙眼，嘴巴一張一闔，好久才吐出聲音：「所以說，前一段話是在說笑的？」

　　他方才不是才在為兒子擔憂個半死，為什麼轉眼間卻能逗著他們玩？吉祥不懂，真的不懂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說的話似真似假的。

　　「既然莊主開口向我訂貨了，若有收購到金木水火土五顆魔石，一定先幫照雲留下。」羽安則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暢意地接下這個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