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架長虹

　　由於有人請客，所以苗羽安就不客氣地點了一大桌的菜。

　　「安哥哥，你是不是所謂的賞金獵人呀？那本小冊子裡，是不是紀錄了一堆的懸賞名單？」吉祥見羽安吃得盡興，趁機發問，希望他能看在飯菜的份上，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當然，此時的她已將身上的濕衣裳換下，要不然，秋風蕭瑟，再強壯的身體要非感冒不可了。

　　羽安停下筷子，警戒地看著她，「妳在打探我的底細？」

　　「我只是覺得你不是普通人。若我猜得不錯，小販只是你掩飾身份的職業，對不對？」武俠小說裡頭，高手總是隱身於市集當中，默默無名。這些年來，閒書可不是白讀的。

　　「妳到底是誰？幹嘛一直纏著我問東問西的？」羽安不答反問，再嫌惡地加了一句：「這樣很像花癡耶！」

　　吉祥聞言差點將口中的茶水噴到羽安臉上。

　　花癡？他居然說她像花癡？ 

　　她誰？南高心目中最完美的白馬王子票選第一名的火吉祥耶！一向是受女生崇拜、男生嫉妒的火吉祥，居然會被人說像花癡？真是笑話！

　　「喜歡我的人滿街都是（只是都是女孩子），你怎麼可以說我像花癡？我只是好奇而已，又沒有其它目的。倒是你，出口傷人，一點都沒有和氣生財的商人本色。」吉祥為自己辯解外，外加數落了羽安一番。

　　「喜歡妳的人滿街都是，跟妳像花癡是兩碼子，不能合為一談的。」羽安吃著菜，懶懶地回了記回馬槍。「再說，咱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交淺言深不合我的性子。」

　　「那好，我們先交個朋友，等交情深了，你再告訴我。」吉祥從善如流，伸出右手，「我叫火吉祥，吉利的吉，祥和的祥。安哥哥，可以和你做個朋友嗎？」

　　羽安看著吉祥的右手，無奈地說：「還說妳對我沒意思？有哪個姑娘家像妳這麼纏人法的？」

　　「放心啦！我對妳沒意思，真的！我保證好不好？」吉祥差點就要舉手發誓了。

　　她深感挫折，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曲解她的態度呢？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因為這世界對她來說，既熟悉卻又陌生，所以一遇到特別一點的事情，她就想探究一番，例如那些水、火、電……之類的魔法是怎麼使出來的，好想學喔！

　　雖然聽說步叔叔很厲害，但他從來沒在她面前顯示什麼真功夫，不免對這傳聞有些懷疑。而苗羽安是她第一個遇到使用魔法的人（那些惡霸被自動刪除了），不從他身上挖出一點什麼，豈非入寶山空手而回嗎？

　　因此，吉祥固執地將手伸在他面前，非要纏著他不可。

　　「罷了罷了，算我怕妳好不好？交妳這朋友就是了。」盛情難卻，不交成嗎？嘆了口氣，羽安與她握手，算是服了她了。

　　吉祥興奮地拉著他的手直搖晃，「太好了，安……」

　　「停！」羽安再次重申，「不要哥哥長哥哥短的，我對這稱謂很感冒，聽得我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順道打個冷顫應應景。

　　「可是，學妹跟我說，只要是年紀比自己大的男人，都很喜歡女人叫他哥哥的呀！」吉祥不解，怎麼這招對他沒用？明明喚杜曉月姐姐時，她也表現得很開心呀！既然在女人身上行得通，用在男人身上應該差不多才是，但好像不是這樣。

　　「我不知道妳是從哪學的，反正我不喜歡就是了。」

　　「那我叫你苗大哥，這總行了吧？」吉祥決定不深究這問題了，既然人家不喜歡，不叫就是了。

　　「行！這個正常多了。」羽安吃下最後一口菜，此時全桌的菜已經被他掃光了。打了一個飽嗝，他說：「謝謝妳的招待，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欸，等等，苗大哥，你要去哪？」吉祥趕緊付錢結帳，但追出去後，已不見人影。

　　吉祥氣得跺腳，「我真那麼討人厭嗎？跑那麼快做什麼！」

　　什麼都沒問到，真是白花了一桌酒菜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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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走在郊道上，一邊吃著零嘴，一邊想著自己是否做人很失敗。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人見人愛的，就算調皮了一點，大家都是笑笑就算，還是很樂於和她當朋友。回想學校生活，她總是目光的焦點，總在人群的包圍下，總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和人相熟。但現在呢？一個人孤伶伶的，身邊半個人都沒有。

　　步叔叔雖然很照顧她，但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然間就把她丟下不管。

　　剛交到的朋友苗羽安，雖然救了她一命，卻好像很討厭她似的，挑剔東挑剔西，一點也不像外在表現出的那樣爽朗大方。不過是纏著他問幾個問題，就被他懷疑是花癡女，真是太過份了！

　　踢著路邊的石頭洩恨，邊踢邊碎碎念。

　　踢著踢著，卻也踢出了興味，開始玩了起來。

　　哼著歌，配合著旋律，一下子踢遠，一下子踢近。

　　但人總有失誤的時候，一個力道控制不當，踢得太用力了，石頭一路飛飛飛飛飛，飛到某個停車在路旁歇息的路人頭上，狠狠敲出一個腫包。

　　「是哪個不長眼的拿石頭丟我？」連在路邊休息都天降橫禍，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

　　吉祥本想落跑，但因聲音有些耳熟，說不定是認識的人，說不定會大方地原諒她，便決定勇敢地前往認錯。

　　而看到那揉著頭咒罵連連的人時，吉祥簡直是大喜過望。

　　「苗大哥，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你吃完飯也不等我一下，我還煩惱不知道要到哪找你，沒想到居然能在路上巧遇！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和吉祥的歡欣相比之下，羽安的臉色只能用慘淡來形容了。

　　揚風城外的路那麼多條，為什麼她偏偏和他同路呢？而自己又幹嘛貪圖太陽的溫暖，不小心受到誘惑，在路邊睡午覺，這才被她「巧遇」到！還是很痛的那種方式。

　　「苗大哥，你還駕車喔！後面載了什麼？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似的。」掀開車簾，吉祥看到五個大漢被五花大綁地擠成一團。

　　「因為武邢他們不肯乖乖地和我走去照雲山莊，所以為了省時省力，我就花點小錢駕車押送。」羽安猜得到等會兒吉祥大概會問些什麼，就直接挑了明說。

　　「照雲山莊在哪？離這兒近嗎？」如果不遠的話，吉祥想跟去見識見識。

　　「火……」火什麼？好像是很好記的名字，但因為當時沒細聽，這時就叫不出人名了。

　　「火吉祥。叫我吉祥就好了。」吉祥好脾氣地提醒。

　　「好，吉祥是吧？」羽安因感到失禮而臉色微紅。身為一名商人，記名認人應該是駕輕就熟的事，就算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也不該沒記清楚的。

　　但相較於此，羽安覺得眼前這女人有些怪異。先前只覺得她煩人，對她的言行舉止也沒細想，如今卻覺得有些奇怪。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吉祥被看得有些毛毛的。

　　「妳好像很無知耶！連照雲山莊都不知道。妳是哪個鄉下來的？消息流通這麼不發達。」不過，羽安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這麼問。

　　「我、我無知？」吉祥指著自己，簡直不敢相信。他對她的觀感，怎麼都這般的不堪？沒一句好話的。再說，她才剛到這個世界沒多久，一無所知很正常呀！但這件事又不能隨便說出口，所以，吉祥忍氣吞下這個侮辱，陪笑道：「我就是不知道嘛！知道就不會問了。照雲山莊很有名？」

　　「在眾多名門望族中，照雲山莊的財富排得進前十名，妳說有不有名？」

　　「這麼說來，真的很有名耶！」吉祥這下更感興趣了，「那它到底在哪裡？」

　　羽安注視了她一會兒，明白自己暫時是甩不開她，只好認命了。「順著這條路直走，過了落雁坡、紅葉村，轉山路到臥雲峰，大概明天太陽下山前就會到了。」

　　吉祥拿出地圖比畫著。雖然會繞點小路，到基本上離躍嵐城並不遠。

　　計量好後，吉祥帶著一臉笑意說：「苗大哥，這還真巧，我們剛好順路耶！不如，我們就結伴而行吧！」

　　羽安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已挪出一個位置，「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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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的星星，吉祥感到新奇，也不禁被那絢目的美麗奪去了心神。

　　生活在現代文明都市，夜間生活和白天並無相差太多，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在光害嚴重的情況下，想看到一顆星星都難，看得到一、兩顆就該偷笑了。哪比得上現在看到的滿天繁星，將夜空點綴得那麼漂亮。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一時興起，吉祥哼起了兒歌。

　　現在，她真的看到滿天都是小星星了。

　　「火吉祥，別只在一旁偷懶，這些柴火哪夠呀？快去再多撿一些回來。」羽安捉魚回來，正準備烤魚當晚餐時，卻見只有稀稀疏疏的幾根小樹枝堆在一起。

　　由於吉祥並不懂得野外求生的技能，一切都端賴羽安，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她，就派給她最輕鬆的任務──撿柴。他是沒說多少數量啦！但撿得那麼少，魚都烤不熟了，更別提還要留下一些晚間取暖和驅趕野獸用的火。

　　「好！馬上去。」吉祥心中暗自吐舌。她都忘了現在家人不在身邊，沒人讓她撒嬌混過關，若她可沒做好份內的工作，那個苗羽安一定會藉故一腳把她踢開的。真不該一時貪戀星光，忘了該做的事。

　　手腳俐落地撿了幾堆枯枝，沒一會兒，羽安就生好火、烤好魚了。

　　吉祥津津有味地吃著，羽安則是分送了幾條給武邢五人，再享用自己的那一份。

　　「苗大哥，你不怕他們跑掉嗎？」吉祥見武邢他們已被鬆綁，就算他再有本事，這五人要是發起難來，也不是好對付的。

　　羽安對此是絲毫不憂心，輕快地說：「我哪那麼笨？我在他們周圍下了禁制，他們若是想跑，就等著受皮肉痛了。再說，他們身上的魔石已被我搜括走，要做怪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將他們綁著還要餵他們吃，這實在太麻煩了，他才不想做呢。雖然餓他們幾頓也是可以，但虐待人又不是他苗羽安的作風，所以折衷之下，就成了現在的狀況。

　　武邢恨恨地瞪著羽安，不發一言。

　　魔石？聽到她有興趣的話題了，她一直想問他們魔法是怎麼使用的。

　　「欸，苗大哥，魔石是什麼東西？要怎麼使用？」

　　「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耶！」就算是不懂術法的人，對於擁有豐富商機的魔石都應該略知一二，而她居然連魔石都不知道。雖然羽安知道吉祥很無知，卻不知道原來她無知到這種地步，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吉祥嘿嘿笑了幾聲，難為情地說：「你不要用那種看笨蛋的眼神看我嘛！我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啊！」

　　「為了讓妳別再笨下去了，我就告訴妳一些基本常識好了。」

　　而在羽安的解說下，吉祥對於第五世界術法（吉祥不知道正名，所以之前都說是魔法）的運用有了基本的認知。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術法的，除了要有天賦之外，靈波的契合度也是很重要的。而能夠使用術法的人，有三種途徑：

　　第一種途徑，是和精靈訂下契約。絕大部份的法師都是精靈使者，借用精靈的力量來行使魔法，若能和越強大的精靈訂定契約，能使用的術法程度也就越高。不過精靈很孤傲，若是他覺得召喚者不合他的意，不訂定契約或毀約也是有可能的，因此有的精靈使者術法時靈時不靈，就是本身和精靈相處不好的關係。但由於只要訂定契約就能使用術法，對初入門的法師來說報酬率低，因此人數眾多。

　　第二種途徑，是引出己身的潛能，使用本身的靈力發動術法。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已算是中高階的法師。由於是消耗自身的能量，因此術法的程度完全取自於自身的修行，若修為高的話，呼風喚雨、移山倒海……皆是有可能的。而且，不像精靈的屬性只限於一種，依據改變靈波的流動，可以使出複數種類的術法，靈活搭配。只是，嚴酷的修行讓不少法師望而卻步。

　　第三種途徑，則是使用魔石。魔石是一種有特殊能量的礦物，依據性質的不同有不同的名稱和作用，靠意志力即可發動，所以就算不會術法的人也可以使用，故市面上流通十分普遍。但大部份的魔石蘊藏的能量都很小，主要是用於民生用途，像是點個小火煮食物、天氣熱時刮起一陣小風解熱……之類的。但少數的魔石質量精純，能量龐大，若能有幸得之，搭配術法使用可使能量增為兩倍、三倍，是學藝不精的法師的愛用品。

　　「這麼說，武邢原來是個學藝不精的法師喔！因為得到一塊好的魔石，才能夠四處為惡。所以你才說，沒有魔石的他們是無法再作怪了。」吉祥總算是了解了，難怪羽安有恃無恐。

　　羽安拿著其中一塊魔石在手中把玩，「這麼好的寶物落在武邢他們的身上真是可惜。這麼精純的『火靈石』很少見耶，他們居然還把它分成五塊，難怪使出的術法威力減弱那麼多，真是浪費。」

　　「不對，」吉祥有不同的見解，「我倒覺得應該感謝他們的不識貨。」

　　「為什麼？」羽安不明白。

　　「想想，這塊『火靈石』若非被分為五塊，若非只是落在武邢這些兩光壞人的手上，揚風城絕不只是大街被燒毀而已，一不小心，整個揚風城都被燒掉那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塊『火靈石』這麼危險，若是完整地落在壞法師手中，後果鐵定不堪設想，所以我很慶幸它被打碎了。」

　　羽安看著吉祥晶燦的雙眼，初次覺得認識她也不算是件壞事。

　　正是因為她對魔石的價值不了解，才能以另一個角度看待這件事。而他因為學習過術法，見『寶』心起執著，不免會不捨，所以這麼淺顯的道理他看不見。

　　因此，他的心也放寬了。「是呀！若不是他們的不識貨，我怎麼能夠這般輕易地收拾掉他們呢？就算他們本事低微，若拿著力量強大的魔石對付我，我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對呀！我只怕會在他們放出火球的那一瞬間，就被燒死了，根本等不到你來救我。」這麼一想，吉祥背上冒出了冷汗。

　　「就是說呀！」羽安放聲大笑。

　　好過份喔！居然笑得那麼大聲。吉祥鼓著臉頰生著悶氣，這舉動惹得羽安笑得更猖狂。

　　在兩人嘻笑之時，武邢坐在角落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老大？」武邢的嘍囉一號怯懦地叫他一聲。

　　「什麼事？」武邢除了一臉莫名外，面色如常。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們很過份，一直笑我們笨。」嘍囉一號隨口掰了一個理由。

　　可能是他看錯了吧？剛剛老大笑得好詭異，不像平常大剌剌的模樣，看得他好怕。不過現在看來很正常，應該是他眼花了。

　　「他們愛笑就笑，等我逃脫出去，他們自然就笑不出來了。」武邢一臉神氣。

　　「老大，你有辦法？」眾嘍囉們心喜於色。

　　「還沒想到。」武邢說得理所當然，眾嘍囉卻是面如死灰。

　　只剩下一天了哪！明天就到照雲山莊了，他們的命運會怎麼樣呢？

　　另一旁，羽安和吉祥聊得興起，當吉祥提及想找精靈訂契約之時，羽安二話不說就告訴她方法，不管是召喚的陣法和咒語，都十分詳盡地對她解說。

　　這就表示，羽安已經把吉祥視為朋友，而他對朋友一向是很大方、熱心的。

　　或許，也多虧了吉祥獨特的見解，讓羽安對她另眼相看，不再將她定位於花癡女和無知女這個等級上。

　　「會召喚出什麼屬性的精靈誰都不知道，主要是看妳的靈波成份決定的。而且，也有可能什麼都召喚不出來。」解說完後，羽安附上了一個但書。

　　「沒關係，就試試我的運氣吧！」吉祥並不在意結果如何，她只是想為自己多拓展一個可能性。雖然她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但她發現這根本就沒用！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憑什麼說要保護如意呢？救人反而被救，這種事情她不想再遭遇第三次了。

　　所以，當她在地上畫好召喚陣後，臉上的表情是戒慎恐懼的。

　　她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一點一滴融入這個世界了。

　　「咒語都背好了嗎？」當羽安對武邢等人施了睡眠術後，確保他們不會干擾到吉祥，便對她再次做個確認。

　　吉祥點頭。

　　雙手平舉，集中意念，感覺雙掌間某股力量緩慢地釋放出來。

　　「流動的風，躍動的火，於天之道交織遊走；寂靜的水，沉穩的大地，在地之道吹奏一曲。夜星是登香山的紐鏡，手持橙枝的人在前方指引，越過年月的無怨之物啊，穿過無邊際的八百重閣，自今時到久遠，與卿相連結，速現身吾之目前。召喚！」

　　銀白的閃光不斷釋出，當吉祥的雙眼適應之後，看到一個巴掌大、穿著綠色小衫的孩子出現在陣中。

　　「原來這就是精靈呀！怎麼沒有翅膀？」繪本裡頭的精靈都有薄如蟬翼的翅膀，怎麼這隻精靈卻沒有？吉祥頗感不滿，這根本就是詐欺嘛！

　　「怎麼是妳？」綠衫精靈被陣法強拉出來，看到吉祥滿是驚異。他明明感覺到的是「他」的靈波啊！

　　「小精靈，你說話好奇怪喔！是我召喚你出來的，當然是我囉！」雖然不如想像，但吉祥見他嬌小可愛，很是喜歡。

　　「是妳召喚我的？」綠衫精靈在她身邊飛了幾圈，審查了一番，才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妳就是那個『她』呀！這也難怪我會被妳召喚出來。」

　　「小精靈，你就別跟我打啞謎了，你在說什麼她呀誰的，我怎麼有聽沒有懂？」吉祥用眼神詢問羽安，羽安也搖頭表示不明白。

　　綠衫精靈飛到吉祥眼睛的高度，丟下一句：「對不起，我已經和別人訂契約了，咱們有緣再會吧！」說完，就咻的一聲消失了。

　　羽安一臉迷惑，「已經訂過契約的精靈，照理說是不可能會被召喚出來的啊！」

　　「是這樣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他會出來呀？耍我嗎？」吉祥生氣了。畫了那麼久的陣法，繞口的咒語她也背下來了，結果居然是這麼一場鬧劇！

　　「可能妳和某人靈波相同，所以那個精靈弄混了？」羽安思前想後，只想出了這個結論，但立即又反定掉，「不可能，每個人的靈波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孿生子也不會相同，精靈怎麼會弄錯呢？」

　　「算了算了，就當我和術法無緣吧！本來我就是一時興起，成與不成都沒差啦！」吉祥沒一下子就看開了。

　　「難得妳這般豁達。」羽安很欣賞這一點，將從武邢那得來的其中一顆火靈石送給她，「給妳防身用的。但是記住，不可以用在壞事上！」

　　「謝謝。」吉祥也不客氣地收下。

　　沒魚蝦也好，雖然沒有精靈相伴，但拿這顆火靈石來丟丟小火球，過個乾癮也算不錯，就知足吧！